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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哥?」殊枒愣了一下,殛則是一臉不爽的趁機將行李塞入他手中。

 

「他說那穹什麼哥的是在叫我爸?我爸什麼時候加入黑道了我怎麼不知道?」我疑惑地問道。

 

我爸左看右看都不像黑道阿!在我看來,他的身材可比安西老爹,人品比我的數學成績還差,做事完完全全沒有黑道的氣勢,純粹路人甲阿伯一枚,怎麼會是黑道呢?

 

「不是黑道,你八點檔看太多阿?」阿姨白了我一眼,沒有跟我解釋的打算,逕自走向殊涯身後的箱型車。

 

殊涯一臉不情願的提著行李跟上去,我和殛對看一眼,也跟了上去。

「殛,你跟那個人很熟嗎?」一上車,我便抓著殛追問,誰叫阿姨一副什麼都不想說的樣子,我跟殊涯又不怎麼熟,不好搭話。

「算是舊識吧!」自從在機場前被殊涯找碴後,殛一直擺著張臭臉。

「喔。」我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人透過後視鏡在瞪我,只好乖乖坐回原位。

一路上都沒有人說話,阿姨坐在副駕駛座看她的個人電腦,殊涯專心開車,殛則擺著臭臉望著前方發呆。

由車窗望出去也看不到什麼景色,全是一片荒野,根本搞不清楚這裡是哪,當初是說要去梵諦岡對吧?

我有股不祥的預感。

這世界不可思議的事太多了,從搬進鬧鬼公寓開始,這些事便不斷的發生在我週遭,每天晚上都會看到的女屍,有天突然變性了,而且還在我家住了下來,幫我打點各類瑣事。接著阿姨回國,拿出了一張地圖就說要去冒險,這怎麼想都不是一般人會遇到的事,這種像是小說情節的事,不應該發生在我身上的。

就算是,我大概也只是小說中遭到流彈波及被打死的某個路人。

 

「啊──── ────!!」

好久沒有這樣用自己的尖叫聲叫醒自己了,真是令人懷念阿…不對!!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後!!

「我有這麼可怕嗎?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帥的男人被嚇到了?!我先說喔!我可是你爸,而且我有已經有愛人了,所以你還是趁早放棄吧!」

害我剛起床便以尖叫開嗓的罪魁禍首是一名長相確實相當俊美的男子,一副剛洗完澡的樣子,身上穿著寬鬆的浴袍,露出了全身將近二分之一的肌膚,黑色的短髮還滴著水,配上因熱氣蒸騰而略微泛紅的雙頰更是引人暇想。

突然之間,有隻手伸到我面前晃了兩下,我反射性的抓住那隻手,動作快得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而那隻手的主人似乎也因而愣了一下。

「放手。」男子瞇起眼看我,我趕緊鬆開握著他的手。

「你是誰?」我稍稍往後挪動身子,殛他們不知道去哪了,我該不會被他們賣了吧?

「你爸。」

「誒?」

腦子嗡地一聲───我爸欸!!怎麼可能?跟我印象中完‧全‧不‧同!!我無法把我記憶中那個啤酒肚、滿臉鬍渣、好幾個下巴、臉上總泛著油光,會光著膀子四處跑的中年大伯跟眼前這位膚色白皙、五官標緻,可稱上絕美的男子聯想在一起。

「是時候攤牌了。」

自稱是我爸的男子站起身,後退幾步,「遊走於三界的旅者啊!請借予我你的容顏。

一扎眼的功夫,原本男子變成了我所熟知的老爸,「你能相信了嗎?」

沒等我回答,老爸再度變回俊美的男子。

我愣在原地,剛才那是什麼?先不說老爸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這不科學,那是幻覺嗎?我好像看到男子變成了老爸,是真的嗎?

見我沒有反應,男子輕輕嘆了口氣,「果然很難理解嗎?」

「算了,你先沉澱一下心情,半個小時後到大廳來。」

語畢,男子便只穿著浴袍走出房間。

這裡是哪?他是誰?我又是誰...

有那麼一瞬間,我似乎明白了什麼,這猶如小說情節的劇情,誰會是主角?

我走進浴室,鏡子因熱氣而矇上一層白霧,伸手將白霧擦去後,看見的是自己憔悴的臉,好像...剛哭過?

唉額好丟臉...

 

半個小時後,我推開房門,這裡看來比較像是飯店之類的地方,就著我對飯店既有的印象找到電梯,來到一樓大廳。

 

「阿祈!」一出電梯馬上就看到阿姨在大廳的中央朝我招手,我只得默默朝她走去,大該是閒我太慢,我才走沒幾步,她便快步走過來拉我,向大廳一個隱密的角落走去。

走到一個類似屏風的障礙物後,第一眼看見的是方才那名男子、殛、殊涯和其他幾個不認識的人。

我該打招呼嗎?什麼都不講感覺有點失禮,但這裡的氣氛好凝重...

「奉祈、」殛的聲音打破了寂靜,我才回過神來仔細觀察周圍的事物。

除去自稱我爸的男子、殛、殊涯和阿姨,沙發上還坐著兩個不認識的人,一男一女,男的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叔,普通到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很有大叔韻味的大叔?

另外一位是個年紀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的女孩,長相甚是標緻,一頭金髮配上兩隻猶如翡翠的眼,看上去還以為是個假人。

如果叫現場除了那位大叔韻味十足的大叔以外的人排排坐,維持一個姿勢不要動,大概沒有人認得出他們是真人,他們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太過完美的臉蛋和過於清澈的眼睛。

雖然我自認算是俊美,但在這些人面前卻不及他們的二分之一,也許是氣質上的差異吧?

「喂!」自稱是我老爸的男子開口喊了一聲,「別光顧著看美女,快點進入正題。」

「人欣賞美麗的事物有什麼不對嗎?」我下意識的反駁道,話出口後才發現自己的失態,居然在這麼嚴肅的場合開玩笑,等一下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男子冷笑了一聲,「你小子,知道我是你爸後就開始沒大沒小了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是你做人太沒威嚴,就算不是你兒子,只要認識你這個人誰都敢對你沒大沒小。」

阿姨在旁邊冷朝熱諷了一句。

「某個熱血笨蛋除外。」殛也跟著開口。

「你說誰是熱血笨蛋?」殊涯從沙發上跳起,抓起殛到一旁去吵架了。

頓時之間,凝重的氣氛消散而去。

「這是怎麼回事?」看著女孩衝上前去阻止快打起來的殊涯和殛,我突然有一種來自身體處的無力感。

「你小子給我聽好了,這個世界比你想像中的複雜,想活下去就儘快接受這個事實。」無視於一旁已經打起來的兩人,自稱我爸的男子淡定的喝了口手中那杯不明液體。

「事實?」我爸由啤酒肚阿伯晉級為帥氣美男子這個事實,還是我長相不如人這個事實?

 

「這個世界最主要是由三個境組成,天境、人境、地境,你所熟知的便是三境中最為單純、力量最弱的一境,也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人境。這三境又分別是由三個界組成的,天境的神界、臨神境界、天府界,地境的冥界、地府界、魔界。而人境則有鏡面世界、平行世界以及人界。」

他切入主題的速度太快了,讓我有點措手不及。

況且什麼境境界界的有聽沒有懂。

?不好意思我聽不懂…」我乾笑了一聲。

「…..我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兒子?」男子冷不防往我後腦杓敲下去,阿姨在一旁掩嘴偷笑。

「啊…總之…不要笑!我現在在講很嚴肅的事…到底有什麼好笑的啦?」男子忽然從沙發上跳起,氣急敗壞的大叫,「那邊那兩個不要再打了,尤霏你也給我過來坐好,真是的,不是說要給他一個下馬威嗎?」

給誰下馬威?我嗎?

「恩…我來下結論吧!總而言之,奉祈你以後就是我們的一員囉!」阿姨笑笑地推開自稱是我爸的男子,一屁股往我身旁坐下。

「你們?」

「恩,我們。」阿姨仍然笑著。

 

我到現在還是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說好只是來探險外加觀光旅遊,怎麼會變成這樣?在疑似飯店的地方遇到了四個不明人士,其中一個還自稱是我爸,另外一個殛和阿姨都跟他很熟的樣子,另外兩個分別是存在感很低的中年大叔及像洋娃娃的小蘿莉。

 

然後,現在,他們跟我說要去征服世界。

 

征服你妹啦!電玩打太多是不是?!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中二病集結大會嗎?

 

奉祈,你還記得來這裡前我跟你說的那個故事嗎?阿姨沒頭沒尾的忽然冒出這麼一句,一時半刻我沒能反應過來,反正她應該一開始就沒能指望我記得。

 

在一萬多年前,全世界的人們信奉著一位神,沒有人見過祂,卻沒有人懷疑祂。他們誠心誠意的祈禱,相信神一定會為他們帶來幸福,直到有一年,世界發生了戰亂,死了很多人,漸漸地,人們不再祈禱,為了替自己的親人復仇,他們發起更多戰爭,又更多人因此死去。

這時,一名自稱為創世之神的少女帶領著八名神使出現在人們面前,平定了亂世,然而在平定戰亂後,那位自詡為創世之神的少女便消失了,留下了八名神使治理世界。世界在他們的治理下,人們再次相信了神的存在,然而好景不常,百年後這八位神使也跟著消失了。直至一萬多年後已經很少人願意相信神的現在,他們不曾再出現。

 

還記得嗎?阿姨可能以為我沒注意到,從剛才開始她就不是看著我說話,她的視線看似落在我身上,但其實不然,她的視線不停的在我和殛之間切換著,沒準兩人心理有鬼。

我也不打算戳破他們,不管他們再怎麼亂來,中二病終究只是中二病。

「你眼前的這幾個人,就是當時少女所帶領的八名神使:Magician暹穹、Chariot殊涯、The Hang Man殛、Iriestress尤霏、Emperor穆綸,以及我,Hierophamt伊格。」

對不起我英文不好可不可以再來一次?

The Hang Man我知道,這些貌似都是塔羅牌中的牌名,殛是吊人,老爸是魔法師,Emperor是皇帝,但穆綸是哪位?

「尤霏是女祭司,殊涯是戰車,伊格是神聖導師,穆綸是那邊那個大叔。」殛完美的猜中了我所有不會的單詞並加以解釋。

是說這中二的設定還真複雜,我非得配合你們去記這些嗎?

「而奉祈,你是我們這次聚集討論的重點之一,不過我們先談另一個重點好了,這樣你比較能理解這整個事件的嚴重性。」阿姨繼續主導著中二病集結會的會議節奏,其他人也很配合的靜下來聽。

這八位神使的力量取決於該理念或該效應在各界所產生效果的大小,例如代表戰爭、戰鬥的戰車殊涯,一旦各界都停止戰爭,殊涯就有可能永遠沉睡,或者等到下次大型戰亂透過其他神使的協助喚醒他的靈。

而目前有一個神使的力量過於強大,大到他本人無法負荷,老爸認為這是因為人數最多的人界,越來越少人相信”神”的存在所導致,他認為神使必須暫時停止輪迴,重新回到世界的舞台,這個時代的人類需要一個絕對不容侵犯的信仰。

「Devil,代表人心醜陋的慾念,無論是對於金錢、肉慾、權力的渴求,都會助長他的力量。」

我緩緩開口,其他幾個人驚愕的轉過頭來看我,看來我是猜對了。

很久以前我被會長拖去給隔壁班的女生占卜,當時那個女孩給我算的是愛情牌相,但卻不知為何出現了Devil這張牌,當時被會長亂解釋為性慾很強,事後他連續三天找不到電視遙控器。

 

「而目前力量較能與Devil抗衡只有三人,」阿姨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和老爸一眼,繼續道,「代表出生、一切開始的魔法師,代表戰爭的戰車,以及你,奉祈。」

我?憑什麼我要被捲入你們的中二幻想?簡直莫名其妙。

「你是The Death,代表萬物終結的死神。」見阿姨一臉認真,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我一直對自己強調他們只是中二病患者,不具任何力量,一切都是他們自己所幻想,但仔細回想,在房間裡時老爸確實唸了一段咒文,而他也確實變成了我所認識的老爸。

難道是我也陷入了他們的幻想中?

但如果、如果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那麼現在站在我面前的老爸、阿姨可能都不是我從小就認識老爸和阿姨,他們有可能是別人變的,又或者他們對我進行了洗腦,讓我信任他們。

不過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

我有這個價值嗎?

等等,我混亂了。

 

腦子里炸成一片,我的日常到底是從哪裡開始出了問題?從搬進新公寓?從遇見殛?從阿姨把我們抓來樊諦岡?

不對!這些都不是。

那麼究竟是從何而起?

 -tbc-

電腦內存稿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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